今年48歲的老白從小高度近視,大女兒12歲散光500度,小女兒7歲近視1000多度……老白自己二十年前做了高度近視后鞏膜加固術,術后度數控制的不理想,近些年由于眼軸過度增長,眼睛的病理性改變不斷加重,雙眼視力嚴重下降,導致兩眼的眼球向鼻側偏斜,右側眼球極度偏斜,幾乎看不到黑眼仁,看東西時只能用視力所剩無幾的左眼,歪頭斜視……
廈門大學附屬廈門眼科中心的病房里,48歲的老白(化名)靜靜地躺著。術后當天雙眼還蓋著紗布,但他的心卻無比踏實——糾纏了他多年,導致他怪異外觀的斜視問題,終于在這一天得到了解決。
這個暑假,他7歲的小女兒芳芳(化名)也在斜視與小兒眼科學科帶頭人潘美華院長精湛的專業技術,無微不至的關懷下,成功完成了高度近視早期控制的后鞏膜微創加固手術。
一家兩代人,同一位醫生,兩臺高難度手術,串起了一個家庭的醫患情緣。
老白是來自漳州的推拿師,從小就與高度近視抗爭的“近視頑固分子”。二十多歲時,因近視不斷加重,視力越來越差,在河南鄭州確診后,在當地醫院做了雙眼后鞏膜加固
術。
術后近視控制的效果并不理想,沒幾年,眼睛越來越向內偏斜,看東西出現重影。“當時去了深圳的醫院,醫生勸我‘別折騰’。”老白回憶道,“醫生說我做過加固術,情況會變得很復雜,手術不好做,建議我戴副眼鏡’湊合’過。”
這一“湊合”,就是十幾年。直到今年暑假,他帶著高度近視的小女兒芳芳來到廈門大學附屬廈門眼科中心求醫時,自己的眼睛已經出現了更多問題,檢查發現: “左眼并發性白內障”、“左眼高度近視性脈絡膜視網膜病變”、“雙眼高度近視引起的固定性內斜視”,由于右眼極度偏斜,裂隙燈、眼底鏡等檢查無法進行,B超顯示:雙眼軸均在30mm以上,醫學上稱之為“重眼綜合征”。
因為視野模糊、眼球偏斜,老白走路常常磕碰,更不敢獨自去接女兒放學。“十幾年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妻子在操持:一方面是看不清路,怕摔著;另一方面……”老白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怕孩子被其他小朋友說‘你爸爸的眼睛很難看’、‘你爸爸是盲人嗎?’”
每一次無意間的童言童語,都像一根針,扎在這位父親的心上。而最讓他心頭一酸的,是芳芳天真無邪的“維護”。當周圍的大人或孩子指指點點說爸爸的眼睛時,這個剛懂事的小女兒總會護著爸爸說:“我爸爸眼睛是是看手機看壞的!你們看手機多了也會這樣的!” 孩子的辯白,成了老白愧疚的心結。
“一家人不知道怎么都跟眼睛杠上了。”老白苦笑著說。這句話背后,是高度近視明顯的遺傳傾向帶給這個家庭的“災難”,經濟本不富裕的老白,攥著給孩子湊齊的治病錢,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先給孩子治眼睛”。
潘美華教授了解完病史,給芳芳和老白都做了詳細檢查:老白右眼只剩指數視力,左眼矯正視力勉強達到0.4,眼底的情況也很糟糕,右眼的偏斜幾乎看不到黑眼仁,左眼也向內偏斜;芳芳的檢查結果:雙眼已是1000D高度近視,眼底視網膜也已經顯現出高度近視的病理性改變。
檢查完后,她表情嚴肅地說對老白說:“孩子的病要抓緊時間治療,發展下去將來會和你一樣,甚至更加嚴重。目前,可以考慮手術治療加以控制”。說著,對老白說:“你是家里的頂梁柱,你的眼睛也需要治,雖然很嚴重,但還是可以改善。”老白呆立在那里,面對手術費用,這個并不富裕的家庭犯了難。“這次帶來的錢,主要是想給孩子看眼睛用的,我的眼睛可以再緩緩,等攢兩年再來治。”老白怯怯地說,眼睛泛著紅。
聽到這些,潘美華院長心情變得沉重,轉而對老白說:“我來想想辦法,希望能為你們父女解決眼病的困擾。”考慮到這個家庭的特殊情況與切實困難,潘院長積極協調,終于成功申請到了醫院基金會旗下的專項公益援助。這一場“雪中送炭”,如同一束光,照亮了這個家庭的求醫路,讓父女兩人重塑光明的愿望得以如期實現。
女兒的高度近視后鞏膜手術很順利,緊接著安排了老白的斜視矯正手術,多年前后鞏膜加固術造成的眼部組織的粘連,給這次手術帶來了很大的困難,絕非簡單的1+1=2。
打開球結膜,看到的是后鞏膜加固術植入的條帶,連同周圍組織和肌肉粘連、包裹、形成致密的瘢痕組織,緊密粘連在一起,解剖結構不清晰。在這種復雜的情況下,想順利的勾取肌肉相當困難,潘院長沉著、冷靜,抽絲剝繭,仔細分離。
加固條帶可能已經改變了眼外肌的正常生理路徑和功能軸,大量的疤痕組織覆蓋了肌肉原始附著點這個關鍵的解剖標志,使得醫生難以準確判斷縫合位置,嚴重影響手術效果的可預測性。
疤痕組織血供豐富且血管脆弱,在分離粘連的過程中,極易引起大量出血,使手術視野模糊不清,增加操作難度,也提高了術后形成血腫或進一步纖維化的風險。
面對如此復雜的情況,潘美華院長帶領團隊經歷了2個多小時的精細操作,成功完成了這臺高難度手術過程中,松解瘢痕,暴露肌肉,采用YOKOYAMA手術方式,成功將脫臼眼球還納回位——每一步都考驗著醫生的技術、經驗和耐心。
手術前,那些被模糊與斜視困住的日常,是老白心中難以言說的刺。
手術后,這一切都將成為過去。
術后第一天查房,老白雙眼位置歸位,先前已固定在眼角幾乎不能轉動的黑眼球,術后竟然能
靈活轉動,容貌上有了非常大的改觀。老白激動地緊握潘院長雙手,聲音哽咽:“謝謝潘院長,謝謝醫院!沒有您的高超技術,沒有醫院的雪中送炭,我們父女倆真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不僅是我雙眼的重建,更是我人生的重建。”
現在,他終
于可以開懷地計劃著曾經不敢想象的事:“等眼睛好了,我一定要多去接女兒放學,她再也不會因為爸爸的眼睛受委屈了,讓她能地牽著爸爸的手高高興興地回家。”說到這里,老白眼中溢出了淚水,這淚水,是對過往無數辛酸時刻的釋懷,更是重獲新生的喜悅。
“術前院長和我們溝通了很多,從
手術的困難點、到存在的風險及利弊,但是我們非常信任潘院長和廈門眼科中心團隊的技術水平。”這份信任,不僅來自于對醫生技術的認可,更源于這個家庭一次又一次穿越風雨后形成的信念。
從幾年前老白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主動脈夾層手術,到如今兩臺復雜精密的眼睛手術,這個家庭用行動詮釋了
“直面生活的勇氣”。他們拼盡全力闖過生死關頭,又堅定不移地應對眼病的長期困擾。對他們而言,生活是病魔和苦難來臨時,勇敢地去迎接每一個挑戰。
這份來自廈門眼科中心的守護,技術與仁心并舉的雙重守護。一方面,潘美華院長憑借精湛技術,在手術臺上攻克難關,使手術獲得成功;另一方面,基金會公益項目帶來的切實減負,麻醉醫生的輕聲安慰、護士們的細致關懷,共同匯聚成支撐這個家庭渡過難關的堅實力量。“每個人都很好,很關心我們。”老白一家的感觸,正是醫院使命“無論富貴貧窮,讓每個人擁有一雙健康明亮的眼睛”的生動詮釋。
如今,在醫院公益力量的托舉與醫療團隊的持續關懷下,完成手術的小女兒已回到校園開始正常的課程。老白的視界得以重塑。溫暖和希望,正在這個屢遭磨難卻從未放棄的家庭中生根發芽。
對于老白一家來說,人生是告別“湊活”的日子,一場迎擊風浪的航行。 高度近視或許是需要長期對抗的風雨,而直面生活的勇氣與無間的信任共同鑄成了航船,醫者的仁心精技成為壓艙石,讓他們得以穿越風雨,駛向清晰與光明的彼岸。
術后,老白激動地握住潘院長的手,向醫療團隊表達感謝
老白一家的經歷,絕非偶然,而是一個典型的高度近視遺傳家系縮影。高度近視(通常指600度以上)絕非簡單的“度數高”,其背后隱藏著強大的遺傳傾向和潛在的致盲風險。
高度近視是一種“器質性”眼病。它意味著眼球結構發生了改變——眼軸被過度拉長,如同一個氣球被吹得過大,導致眼球壁(視網膜、脈絡膜、鞏膜)相應變薄、萎縮,極容易引發一系列嚴重并發癥。
變薄的視網膜如同潮濕的墻紙,極易出現裂孔并脫落,這是最緊急且可導致瞬間失明的并發癥。
黃斑是負責中心視力的最關鍵區域。高度近視可導致黃斑區出血、萎縮(CMA),造成中心視野出現固定黑影、視物扭曲,視力遭受毀滅性打擊。
眼軸變長可能影響房水排出,導致眼壓升高,悄無聲息地侵蝕視神經,其患病風險遠高于正常人群。
高度近視是白內障早發的重要危險因素。由于眼軸過長導致晶狀體營養代謝紊亂,晶狀體更容易提前混濁,因此高度近視者往往比正常人更早患上白內障,且可能發展更快。
防控的關鍵在于“早”與“勤”。小女兒芳芳在暑假時做的后鞏膜加固術,正是一種積極的、
前瞻性的醫療干預。在近視快速進展期,通過加固“變薄的眼球壁”來延緩眼軸增長,為孩子的視覺未來爭取更多的可能性和保障。對于有高度近視家族史的家庭,應定期檢測孩子視力,建立一份完整的眼健康檔案:
高度近視的遺傳性或許難以完全切斷,但通過
早期的科學篩查、嚴格的終身隨訪和及時的干預,完全有能力守住光明的底線,避免走向最壞的結局。